001 序章

一老妇被关在了监狱之中，窝在了稻草上，眼睛已被挖去。

        她用手轻轻抚摸着墙壁，透过那褴褛的衣衫，可以看见以条条的鞭痕。墙上面画满了一横一横的横杠。她伸出那手，透过窗户接了一点点雨水，用干裂的嘴唇轻轻舔着湿润的是手掌。大抵是太久没有喝水了，她轻轻咳嗽了起来。

        “安静一点，你这妖妇！”

        门外的将士怒喝了一声，她无奈抿了抿嘴，再次用手接了点雨水，滋润着干裂的唇和维持着虚弱的生命。她看起来似乎七十有余了，连续号几日的严刑拷打，令她的身躯早已摇摇欲坠。

        “我在这里，多久了？”她问着自己。

        “你给我进去！”又一年轻女子被关了进来。

        她听见“咚”的一声，那年轻女子没有站稳，摔了一跤，连带着的是锁链的声音。“你......也被捉起来了？”老妇问道。“是......”年轻女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微弱，想必也是经历一番重伤。

        “他呢？”

        “逃走了。”

        女子口中的“他”，怀中抱着一名婴儿，婴儿脸上点点红缨色的血迹，婴儿没有哭啼，似乎是还在熟睡。

        “哼，执迷不悟！”另一男子乘着蛟由天而降，脚尖轻轻点地，一挥衣袖，将男子手中的孩童抢了过去。

        “不！”他嘶吼着，跄跄踉踉朝着那人奔去，想要夺下那婴儿，却被男子大手一拍，身子飞出了好几米远，重重落地，他口中吐出股股鲜血。

        伤上加伤，似乎快要令他的生命走向了尽头。

        男子重重地将婴儿摔向地面，一声哭啼还未出，便已经咽了气。

        他看着眼前这一切，一口腥甜又从口中喷涌而出。

        男子又将乘蛟而去，他没有了阻止的力气，只得四脚朝天地躺在地上，呆呆地看着那蛟远去的痕迹。

        “什么成神成魔？”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喊着，嘶哑的声音回荡在了山林的深处。一时间，一个新的生命，破体而出。

        “我，欲成魔。”这一次，他换做了淡淡的语气说着。

        黑云压城，城欲摧。电闪雷鸣震得耳朵生疼，这场大雨下了三天三夜，依旧不见停。

        “时辰到了。”老妇在监狱中，对着年轻女子说道。“时辰，终于到了。”

        老妇大笑一声，咽了气。

        “不，时辰还没到。”年轻女子轻声回应道，“你我的时辰和期望，本就不同。”

        守狱的士兵从外探着监狱内的情况，随即打开了监狱的门。

        “妖妇死了？”

        女子没有说话，冷眼看着那士兵。

        “看什么看？你这妖女。”士兵的心里有些发毛，大声呵斥着年轻女子。

        “是妖是人是神是魔，你懂什么？”

        “啪”一巴掌落在了女子的脸上，士兵叫唤了几个人，将老妇的尸体抬走了，临走前不忘说下一句狠话，“在这里都得听我的，你最好安静一点。”

        女子无言，默默注视他们的离开，继而轻轻抚摸着墙壁上刻下的一道道痕迹，几乎都是干涸过的血痕。

        “请您，安息吧。”

        ………

        这一切都要从二十五年前说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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