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没错，是我，都是我！
288章 没错，是我，都是我！
墨提斯。
陡然听到这个名字，宙斯的脸上不禁露出一丝怀念，但转瞬就被眼中的警惕所取代，不快的说道：“你说这个名字干什么！”
雅典娜叹了口气，“您还没有忘记这个名字，这挺好，可惜，您似乎也不想提起这个名字。”
雅典娜平静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坚决，仿佛斩断了最后的那丝惦记，宙斯隐隐有些不敢直视她的双眼，转而看向海格力斯，现在雅典娜的光辉下，海格力斯身上的狂气已经消退到近乎感知不到的地步，身躯也开始渐渐微回到正常状态，但实力却没有因此有丝毫退步。
宙斯似乎明白了什么，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下，眼中露出痛苦的神色，“雅典娜，我的女儿，事到如今，连你都要背叛我吗？”
“不，我并没有背叛你。”雅典娜摇了摇头，正当宙斯以为这其中可能存在什么误会的时候，却听对方说道，“从一开始，我就不是站在天父您这一边的。”
“你……”
“有件事，您知道我也知道，但是很多人都不知道，包括诸神，因为它也是您一直试图隐瞒的，现在就让我来说一说吧……”雅典娜的视线没有看着宙斯，而是望向宙斯身后某个空空如也的位置，宙斯似乎害怕着什么，想要阻止雅典娜说下去，但是体内混乱的神力让他不敢轻举妄动，他相信，自己若是走出这个光圈，绝对会被在场五人联手轰杀。
在这种状态下，他还没有自信到能够以一敌五。
“希腊诸神起源于卡厄斯，他是混沌，是一切的起源，而从混沌中诞生出的秩序则是代表生命的大地母神盖娅、代表深渊的塔耳塔洛斯、代表爱-欲的厄洛斯，以及代表黑暗的夜女神倪克斯和代表死亡的厄瑞玻斯……”
白城听到这里，不由心中一动。
在知晓了雅典娜种种奇异的举动之后，她会出现在这里并背叛宙斯，并没有出乎白城的预料，他本以为这是一出家庭伦理剧，但眼下看来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雅典娜口中的五位原始神和他最先知道的一模一样，可是他们各自代表的属性却又有着微妙的区别，但是这样的属性却又极度契合他所理解的世界运行法则……
生命由盖亚创造，经过厄洛斯的爱-欲进行繁衍，黑夜女神倪克斯同时也代表光明，毕竟有白天的概念才会有夜晚的黑夜，然后经历无数个白天黑夜，生命走向厄瑞玻斯的死亡，最终使得灵魂进入塔耳塔洛斯的深渊，重新归于混沌……如此，世界循环，生生不息。
五位原始神所代表的正是世界最本质的运行法则。
但是这其中还缺少一条，一条看似无足轻重、但只有它的存在才能将这一切全部连接起来，并让世界形成文明开始展的东西。
“但事实上，真正的原始神有六位，只不过最后一位并不属于构成世界的基础，而是立于基础之上的存在，所以她诞生的时间略晚，她就是……代表智慧的女神墨提斯。”
雅典娜此话一出，宙斯的表情顿时阴沉了下去，而海格力斯和布伦希尔德则是一脸惊讶。
沙条爱歌扯了扯白城的袖子，茫然问道：“她在说什么，为什么我完全听不懂？”
白城答道：“五位原始神的存在可以让世界开始最基本的运行，使生命与万物进入一个循环的状态，然而这里的生命亦可以是最基础的存在，不管什么阿猫阿狗甚至微生物，只有在拥有智慧之后，生命才得以蜕变，上升到更高等级的层次，进而产生文明……所以，作为智慧女神的墨提斯才最晚诞生，她不是基础，但却是用以补足世界必不可少的一环，没有她，就代表文明的空虚。”
“你说得没错。”雅典娜对着白城微微点头，“所以在墨提斯诞生之前，两代神王所统治的世界是一个野蛮的时代，不管是人类还是其他生命都遵循着最原始的本能，人吃人，神吃神的事情时有生，甚至连所谓的亲情不存在。直到后来墨提斯的诞生，宙斯寻求墨提斯的帮助，以智慧的力量打败了克诺洛斯，而企图获得智慧的宙斯便开始不断追求墨提斯。虽然墨提斯不断的变化成各种形态来躲避宙斯的追求，但对于已经当上神王，成为世界统治者的宙斯而言，缺乏战斗手段的墨提斯仍然是相当无力的，最终还是成为了宙斯的第一任妻子。”
“……”宙斯墨然无语。
雅典娜扭头向他看去，“如果事情到此为止，本来也不算什么，毕竟宙斯能够听从墨提斯的建议，在那野兽般的时代，也是唯一能够醒得上墨提斯的男子了，但是……”
“接下来的我倒是知道。”不远处，布伦希尔德忽然开口，“墨提斯在怀孕后，盖娅和乌拉诺斯都有预言，墨提斯生下的儿子会推翻宙斯的统治，于是他利用花言巧语哄骗墨提斯，将其一口吞下，最后只有雅典娜女神你从宙斯的头颅中钻出。”
雅典娜摇了摇头，“你这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哦？”布伦希尔德露出疑惑的表情，看起来，她和雅典娜的关系似乎不错？
“乌拉诺斯空有力量，却毫无头脑，当时更被宙斯彻底击败，他何德何能去进行预言，所有的不过是诅咒罢了。盖娅的预言也只是建立在事实的根据之上，一个既有着宙斯的力量又有着墨提斯智慧的孩子，比宙斯强大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宙斯自己也知道这一点，他对此感到畏惧，为了稳固自己的神权与地位，他对这预言大加宣扬，而当时奥林匹斯的战事才刚刚平定不久，没有谁希望再一次的战争，如此一来，他食妻弑子的行为便成为了正当化。而这只是其中一点，更加重要的是，他想将墨提斯的智慧占为己有……自己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力量的神灵，如果再拥有最强的智慧，那么这世上还有谁能够威胁到自己呢？你说是吗？天父。”
“而结果也正如宙斯所料，墨提斯最终死在了宙斯的肚子里，她的智慧成了宙斯的思想与意志，还有那个比宙斯更加强大的孩子，也就是我未出生的弟弟波洛斯，最终也成为了宙斯力量的一部分。”
“但是……”宙斯终于开口，痛苦的看着雅典娜，“我并没有亏待你。”
雅典娜不置可否，“当然，因为您很清楚，您的神权与地位已经稳固，而我作为一介女神，在这个以男子为尊的时代里，是无法对您造成威胁的……而事实上，这些年来，我所做的一切，也未对您有任何影响。”
听到这话，宙斯不由一愣，“你……做了什么？”
“您应该能想到的。”
宙斯皱起眉头，在记忆中搜索了一番，他想到了在他推翻父亲的统治之后，不久就迎来了泰坦诸神的叛乱，而在那场战争中，强大的雅典娜并无活跃的表现，“难道，泰坦诸神的叛乱是你……”
“没错，是我引诱他们叛乱的，可惜，他们只是旧时代的亡灵，并无大用。”
“那么，奥林匹斯与独眼巨人的战争？”
“也是我，可惜，赫卡忒出面化解了奥林匹斯的危机。”
“波塞冬也曾有过一次的叛乱……”
“还是我，为了让波塞冬反叛，我处处对他忍让，最终怂恿他动叛乱，可惜，那个时候你的地位已经稳固。”
宙斯咬牙，“虽然我隐约猜到这些事件里可能有你的影子，但是没想到全部是你在主导，枉我那么信任你。”
“墨提斯也很信任你。”
“……”
雅典娜一句话顿时让宙斯无话可说，那脸上的愤怒也变得颇为复杂。
“你虽然吞食了墨提斯，但只占据她三成的智慧，而我则继承墨提斯七成的智慧，这些年的战斗中，我也早已越了墨提斯，经过数次的败北后，让我知道光靠这个世界的力量是不可能击败你的，好在十年前，世界出现了变化……”说到此，雅典娜默默看了白城一眼，然后再次望向宙斯，“为了这起变革，我在暗中策划了十年。”
宙斯苦笑，没想到自己最大的敌人，一直就在自己身边。
“所以，你早早就在海格力斯体内施下神力，让他能在关键时刻恢复意志？”
“是的。”
“所以，你故意陷害波塞冬，让他逃往北欧？”
“是的。”
“所以，你也将我的弱点告知给北欧，让奥丁在永恒之枪上刻下对付我的符文？”
“是的。”
“还有吗？”
“还有的。”雅典娜抬起手臂，将胜利长矛指向圣山更高的地方，“你大概不知道吧，就连圣山的预言也是我写的。”
铛！
雅典娜的这句话，就像一记重锤直接砸中了宙斯的心脏，让他竟是呆滞的说不出话来，直到良久后，他才咧开嘴，脸上的表情像是苍老了十年，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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