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肉搏
“你说，轰隆隆的声音是不是上层世界在排放垃圾？”林明问希瑞。
“有时间问我不如快跑，你个傻蛋。”
“淦！”
说话间一大堆不知名的残骸从管道口倾泻下来。
很快将林明刚才站的地方堆成一座五米高的小山。
尘土飞扬。
林明永远都记得那股霉味，闭上眼睛，挥之不去。
肉眼难见的颗粒物，企图钻进肺叶里扎根。
垃圾倾倒带来的烟灰还未消散之际，角落一个罐子从高处滚落。
似是有活物在动。
林明提高警惕，摸出匕首，挪动脚步向侧方靠近垃圾山并保持一定距离。
垃圾山的侧面，一抹火红的颜色出现在视野中。
一条满身红鳞的莽蛇从杂物中蛹出。
它露出脑袋，金色竖瞳盯着林明。
“咯咯咯。”
蛇信子不断发出响声，身子紧绷成s形。
不用希瑞提示也知道，这条蛇把林明当成了来到底层世界的第一个猎物。
下一秒。
只见黑影闪过，六米长的红蛇凭借惊人弹跳力越至半空，直取林明面门！
林明侧翻同时抛出匕首。
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
锋刃在蛇头上方半寸偏过。
扔歪了。
“可恶，差一点。”
红蛇攻击落空后没有停下，而是落地缩成弹簧状迅速再次弹起。
此刻，林明已经侧扑在地面，面对红蛇的再次发难，退无可退。
只能伸出手瞄准七寸抓去。
谁料，蛇头扭动，见物就缠。
直接缠住林明右臂，迅速施力。
整个蛇身攀附、缠绕、绷紧。
林明顾不上手臂疼痛，用另一只匕首胡乱刺向红蛇。
红蛇却意不在此，马上反转脱离，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次翻身将林明身体缠住。
整个过程不到2秒。
蛇身看似瘦小力量却极大。
花纹肌肉越缠越紧，林明听到自己骨头被压迫而发出的嘎嘎响声。
肺里的空气越来越少。
无数雪花斑点出现在视野中。
唯有那金色的竖瞳，像来自地狱的恶意，死死注视。
一切都变得模糊。
这是大脑缺氧的征兆。
又想起炸鸡店石板下冰冷的尸体。
很快就要去见她了。
……
所有挣扎都像是无意义的反抗。
红蛇张开血盆大口，吐出蛇信，宣告它的胜利。
林明眼前一黑，已是红蛇口中之物。
“我曰你xx！”
就在此刻，林明闭上眼睛。
猛地高举左臂，匕首反转，用吃奶的力气直刺下去。
噗嗤一声。
刀刃刺穿鳞片，穿过红蛇头颅，还在向下划，直到割破自己的脸颊才堪堪停下。
随后而来的是喷涌而出的腥臭液体。
一股巨力勒到林明吐出胆汁，但这股力量明显已经后劲不足。
脱了力的蟒蛇尸体松开林明，不再动弹。
整个天地都安静下来。
唯有心脏扑通扑，好似雷鸣。
终于解脱了。
如果匕首再深入一寸，自己也势必受伤。
可是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他不敢赌。
……
就如同，中学时代被小混混堵在墙角。
孩子间的斗争上不了台面，老师对于校外的街头少年也无能为力。
无非就是说些“别去主动招惹他们”之类的话。
游手好闲的小混混们知道林明父母早亡，欺负起来更加肆无忌惮。
一味的忍让使他们变本加厉。
于是，在别人家的孩子放学后跟父母撒娇买汉堡时，林明已经学会了用拳头解决问题。
当外校家长带着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小混混头目找校领导哭诉的时候，林明躲在角落里独自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越是绝境，越要冷静！
等待敌人放松的那一刻，孤注一掷，绝地反击！
只有比别人更狠，才能立足。
这是朴实的生活教给他的道理。
……
“强啊，看你弱不禁风的样子，没想到这么狠！”希瑞开口说道。
“你不说话还好，让我忘了你的存在。刚才我快死的时候你跑哪去了？”林明把红色大蛇的尸体从身上挪开，又去捡回匕首。
“我是智脑，不是保镖！遇到危险当然得看你自己的。”
“那我要你何用。”
“得得得，我刚发现一条有趣的信息，还不告诉你了呢。”希瑞在脑海里传来登登登登的声音。
林明猜测那是关机的音效。
“别，我的希瑞，你最好用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
“这还差不多。刚才你打巨蛇的时候，我侦测到你巅峰战斗力飙升到恐怖的数值。”
“多少？”
“2！”
“……”
“别小看了这点战斗力，那可是比你正常状态提升了10倍……”
“你快别补刀了。”林明气结。
“放心吧，我会勤加督促你提升战斗力的。”
“怎么才能提升？”
“基础力量的提升方法很简单，以前你在人类世界怎么锻炼现在就怎么锻炼就行。我可以精准控制你的大脑生物电流，效率是你在人类世界的百倍不止。
只要我控制你锻炼1天，相当于你自己锻炼6个月的效果。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有点疼……”
“哟，没看出来，你还是杨永信的徒弟。”
“虽然我没听懂你在说什么，但肯定不是好话。”
“我夸你呢。”
“呸！”
“你能不能文明点，好歹住我脑子里，随地吐痰，这合理吗？”
“呸呸呸，我不听，你信不信我电你”
“我靠，你怎么来真的……”林明捂住脑袋，只觉得头大。
“知道我的厉害就行，哼！”
林明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
女人都是感性生物，即便是智脑。
刚才战斗激烈，还没有仔细检查红色巨蛇的尸体，现在凑近一看，才发现些许端倪。
“希瑞，这个蛇有问题。”
“什么问题？我怎么没看出来？”
“你瞧它身上的鳞片，有多处已经脱落。这些地方明显不是刚才战斗留下的伤痕。”
“还真是，你是觉得它在掉下来之前就已经受伤？”
“对，据我推测红蛇在二层就已经发生过激烈的战斗。
在某种特殊的情况下，才从垃圾管道掉落。
所以在落下的一瞬间有相当大的敌意。
看来，上面也不是那么太平。”说罢，林明将红蛇分解收进储物戒，“这条蛇还是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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